纯正花青素

*要素涉及：非天生永久性性转，结婚生子要素，家庭要素。

*本文为主线文章《壬生狼》的if线，和原作关系并不紧密。本文中所涉及的略述问题在主线中有详述。但并不影响if线的阅读。

*有原创人物，有捏造，文笔欠佳ooc

*如果你能接受的话，请继续往下读吧。

 

 

 

 

“你有小名吗？”

 

同班的Alice问我。我曾听她抱怨过自己的名字过于简单，父母对她都是直呼其名，偶尔喊喊honey。

 

“小名？”我楞了一下。

 

“就是……喏，就是一般只有你的爸爸妈妈，好朋友以及那些亲近的人称呼你的名字。一般人不会这么称呼你的。”

 

我合上书，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有吧。我母亲一直都称呼我，雷。”应该能算吧。

 

“用姓氏吗？我还以为是用名呢。”女孩满脸惊讶。

 

的确如此，我母亲一直都如此。

 

 

 

*

我的母亲是本地的一位警官，父亲是……虽然听起来很有传奇色彩，是海盗。母亲以前的性别和现在不一样，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他们似乎都喜欢称其为“超自然现象”）。对我来讲似乎这并没有什么分别，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只在相片里面看过她原来的样子。

 

但是我觉得和现在区别不大，只是头发变短了，脸有些尖尖的，依然很好看。因为，哪怕是透过照片，我也能闻到专属于她的那种温暖的，甜甜的气息，像阳光，又像刚出炉的软面包。我喜欢在坐在母亲的怀里，她的臂膀温暖而有力，如同周围种满鲜花的摇篮。有时我也爱使使坏，拉一拉她那把栗色的微卷的长发，但是她从不因此而责罚我，只会顺着被拉拽的方向歪着头，“哎哟哎哟”地呻吟。

 

她的脾气很好，正如我的小姨艾比告诉我的那样。她对女孩谦顺有礼，不过经常殷勤过头。这般品性自她还是个男生的时候就如此。对待男性不卑不亢，温和知礼。所以在两性朋友之间人缘都挺不错。但面对原则问题上，她从不妥协。偶尔会为止作出令旁人咂舌的举动。比如那些艾比小姨告诉我的关于母亲在学校里面的一些过去。

 

母亲的爸爸，准确来讲是她的师父兼养父，是当地的知名人物，人们都尊称他为“老骑士”。母亲被她一手带大，自然而然就沾染上了他的气息：追求理想的骑士品质。这便是她的原则。在面对母亲认为的“邪恶”面前，她一贯温顺恭敬的品质退居次位，以雷厉风行的行动著称，压制罪犯就法，而又将所有人的伤亡控制在最小，包括罪犯。像母亲这般的人，应该会找一个和她那样相似的，品性温和善良之辈，可是……

 

“…谁又能想到她居然和雷狮在一起了。”

 

我都是从艾比小姨那儿听说关于父母亲的事情。她在谈及我父亲的时候经常很愤懑，嘟着嘴，都能吹出个气球来。我也经常纳闷，她为什么对父亲那么不满，直到她的弟弟，我的小舅告诉我说父亲在学校的时候和他的同伴曾经……围堵过小姨和她弟弟。当时还是身为风纪委员的母亲搭手相救。因此他们才得以认识。那时父亲好像是学校“恶名昭彰”的不良团体的老大。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说他……

 

但是我觉得从内心来讲，小姨不是真正地讨厌他。她也曾说过，父亲和以前相比，也有些改变，“连安迷修都接受了他，我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她和父亲相处的气氛逐渐变好。

诚如上文所言，我的父亲名为雷狮。黑发，头上戴着头巾：除了睡觉以外我还从来没见过他把头巾摘下来过，母亲说她自认识父亲开始就见他一直就没变过。他长着一张模特那般标致帅气的脸，穿着喜欢黑白蓝搭配。可能因为长期在海上漂泊吧。因为如此，他在家里的时间远远不及我和母亲，甚至还比不上小姨他们。我并不是特别依恋他，不过他每次回来带的那些礼物我都很欣喜。

 

他的身上有着海盐的味道，好像里面蕴藏着一片星辰大海。冷冷的，湿湿的，和母亲的完全不一样，可我也不反感。和味道一样，他们两人也相当不对付。是的，我父亲和母亲经常争吵。特别是我父亲回来以后。

 

等一下，我所说的“争吵”和别人理解的家庭争吵不太一样。他们的争吵都只基于嘴皮层面上的，从来没有上升到拔刀相向。因为母亲向我保证过，绝不会在我面前和父亲动手（只是在“面前”也许在我看不到的，私底下的场合会……哈哈）。吵架的内容，各式各样。至于起因，大部分是父亲对母亲的嘲弄，偶尔母亲会说父亲几句，然后最终演变为争吵。

 

你可能会问，那我会怎么办呢？

 

“你这孩子，也太冷静了吧。和你父母亲不一样呢。负负得正？”有一次，目睹了这种场面的艾比有些吃惊地对我说。

 

的确，我刚开始其实挺着急的，很紧张，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后来我再听到他们争吵时不知为何就想起了Alice和他的男同桌的拌嘴，也就没有多再理会。似乎我应该乖乖闭上嘴。

 

“你应该劝劝你爸爸妈妈呀！吵架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在小孩子面前！”Alice听了我家里的事后，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大人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吵架”这是她妈妈告诉她的道理。

 

可我的父母亲毕竟不是她的父母亲。他们俩人吵着吵着就停下来了，大部分场合下是因为逐渐自我意识到不该继续下去，偶尔是其中一人不小心对上了我的眼神。

 

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是，母亲除了偶尔在我面前抱怨过父亲的一些对于她来讲是“小毛病”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以外，她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任何父亲的，十分过分的坏话，更没有说过要和他“分开”（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叫做“离婚”）。

 

可当时的我还不明白。有一次父亲不在家，我背垫着枕头听完她例行的睡前故事后，问她：

 

“母亲你真的爱我的父亲吗？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会吵架？为什么还会有我？”

 

母亲完全未料到我的发言，连珠炮似的提问给她当头一棒，把她打得发蒙。即便如此，脸上那惊讶的表情渐渐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我以为那些幼稚的问题会惹她生气，会挨骂。从未见过母亲生气的我，当时心里居然在发怵。我也不知何来的勇气，没有说出撤回前言的话。

 

她最终没有生气，或者说她……似乎并不打算生气，又或者说，她早已料到我早晚会提出这个问题。她只是垂下眼眸，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和往常一样，又不一样。台灯发出的浅黄色的灯光映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尽管光线很暗，但这使她更有一种温柔的，朦胧的美感，她轻启樱唇：

 

“雷，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在外面逛街，你说你想吃甜品店橱窗里的蛋糕的事吗？”

 

“记得。当时你不让我吃，说含糖量太高，会得蛀牙。”

 

“当时你正在换牙期。然后你很生气，和我冷战了一个多小时，直至回家后吃完了晚饭之前。”

 

我低下了头，因为我和母亲并非时时和睦相处。“吃”经常占据了我们发生争吵的主题，她总是限制我吃一些很好吃但是她认为不利于身体健康的东西：比如奶油蛋糕，街边烧烤。在这方面，她的脾气倔得就像头驴，就像父亲说过的那样。

 

“我记得你当时做了糖醋排骨，虽然没有往常那般甜。”

 

这也许是她的妥协。

 

母亲抿了抿嘴，又拢了拢耳边栗色的长发，微弱的灯光照映在那之上，好像浇了蜂蜜的板栗，“我当时还是很怯懦，怕伤了你的心。”

 

可当时的我也有一样的感受：心里又酸又苦，好像被医生灌了一大瓶药片还必须要生咽下去。

 

“可是你还是把饭吃得精光，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

 

事实的确如此，不得不承认，我那时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

“即便如此，我还是爱着你。我爱你，不会因为琐事的争吵而发生改变。反而是，因为我相信你依旧能体谅我，和我站在一起。或者说，我爱你，出于我的本能。”

 

夜晚宁静而神秘，总能让人比在白天时更能说出真心话。

 

母亲从未这样直白地告诉我这些，而这话中的爱意总是藏在她的行动中润物无声。此时的她，脸颊有些泛红，即便在微弱的灯光下那并不明显。然后她接着说：

 

“这道理，大部分也适用于你的父亲。”

 

我垂下头，想细细琢磨一下其中的奥秘。

 

“我也不知为何我们总是在争吵。口角的发生总是莫名的轻易。或者说争吵才是我们的常态。我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回答你，但这是我的实话。”

 

我还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然后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至于为什么有你嘛……那是个意外。”旋即好像回忆起什么往事那般，“……美丽的意外！”

 

我隐约地觉得这其中有些微妙。不过我还是很快放弃了深究。

 

母亲是真的爱着父亲吧。而且后来某人的话也可以佐证：

 

——“他们两个并非绝对对立。倒不如说，雷狮的‘颜色’就是‘混沌’。表面看上去势不两立，实际上好似磁铁的另一端相互吸引。黑白的界限偶尔并不清晰，不然何来‘灰色’一说？再者灰色亦有浅深之别……”

 

这么深奥的话来自某个饮品店的女老板，她的主营业务好像是占卜，据说她可以看穿人心。名字好像叫……安莉洁。

 

她的瞳孔是蓝绿色的，澄澈得好似山间的小溪。声音也悦耳好听，后来我在某本诗歌集上读到，这种声音应该被形容为“空灵”。不过当时给我的直观感觉就是特别像母亲给我念的睡前故事里那个来自远方的先知，神秘莫测。

 

她的眼睛似乎有特异功能，我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举个例子，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当时就一眼认出我是雷狮的儿子。

 

“……我和你以前见过吗？”

 

“唔……”她歪了歪头，偶尔做出小孩子般的举动，“我以前见过你父亲。你们有相似的灵魂。”

 

她双眼的眼角下有两个黑色的倒三角，不知道是特定的妆容还是生来就有的胎记。也许她真的是来自远方的预知者或者巫女吧。

 

那我的父亲又如何呢？如果母亲只是“单相思”的话，未必也太可怜。说来也巧，就有那么一次，父亲和我两人在家而母亲因公外出的情况。

 

在走之前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父亲耳边唠叨说不准给我买许多零食。听得父亲耳朵直起茧子，一边抠耳朵一边漫不经心地答应说好好好。

 

等母亲一跨出家门合上房门，他就迅速转过头来，两眼放光，对我说：

“喂小鬼咱们晚饭吃烧烤怎么样？”

 

真是的，明明母亲刚刚才下了零食禁令——不过烧烤也不算零食吧！

 

“好！”于是我也两眼放光地回应。

 

晚餐的参与人员除了我俩以外还有我的小叔，父亲的弟弟，卡米尔先生。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和父亲一样，拥有一头黑色的头发，但它们总被他藏在一顶鸭舌帽下。我很少见他，那次数用手指头扳都数的过来，不过小舅倒是和他很熟，偶尔会和我说起他。

 

我记得当时父亲点了一大杯浅黄色的饮料，填满了整个杯子，上面盛满了气泡，却没有一点流到杯壁上。那个好像叫“啤酒”。

 

说来父亲经常给我看一些新奇的事物，这些都是母亲很少带给我的。就算是烧烤，我也是第一次吃，以前的我只会在街边闻着那香味垂涎欲滴。因为母亲倔得像头驴。

 

后来我就和父亲回到了家，进行了少有的父子合浴以及收看电视节目。

 

于是到了睡前的最后一个项目，也是例行公事：

 

——“你让我讲睡前故事？”父亲很是诧异，仿佛听到什么天下奇闻，连那双好看的眉毛也被惊歪了。

 

可我心安理得，告诉她母亲天天如此。

 

“你还一次都没给我讲过呢。”我皱皱眉。

 

“啧。”他的表情极为不快，焦躁地抓着前额的头发，大概是觉得小孩子事儿怎么这么多。但是一听到我刚刚说的话，脸色又缓和了许多。于是他那只大手落在了我头上，使劲地搔了搔我头上颜色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头发，因为我发梢的颜色是遗传自我母亲的栗色。然后从床头柜里翻翻找找，拿出一本有些旧旧的童话书——母亲经常给我讲的那本，用手随意地翻阅着内页，问我：“你是要听‘勇者和恶龙’还是‘海盗和骑士’？”

 

我乖乖地躺在被窝里，眨眨眼：“这些我都听腻了，想听点别的。”

 

“那你想听什么？”

 

随后我的回答让他又吃了一惊，睁大了双眼：

 

“我想亲耳听听你说，你和妈妈相爱的故事。”

 

他顿时哑口无言，待到他回过神来时，卧室里传来他的大笑声，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小鬼你才多大？这些是你该听的吗？”

 

“这些妈妈很少给我说过。更何况，你们天天吵架……”我把头埋到被子里嘟囔道。天啊，我还从来像那天晚上那样对谁撒过娇！

 

父亲的眼神变得黯淡了一些，但这使他的眸中的紫色更有一份别样的美丽。

 

我从床上坐起来，拉开了我右手边被子的一角，拍了拍旁边的空枕头，示意他过来。脸上的表情，应该很神气。

 

父亲听从了我的示意，于是把那本故事书随意地抛在床头柜上，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修身的黑衣就坐到床上来，占据着以往母亲的位置。他的身材很好，坚实有力，我靠在他的臂上，仿佛靠住了一座永远不会倒塌的大山——这和母亲温暖的摇篮完全不一样。可我都喜欢。

 

不过他没有立刻开始叙述，而是问我：“安迷修……你妈妈真的天天这么给你讲故事？”

 

“当然，她平时就睡在你这个位置。晚上给我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直到我发困。然后她就在我身边睡下，拥我入怀还拍着我的背然后睡去……”

 

我察觉到父亲的脸色有些异样：

 

“还……相拥入眠对吧？”空气中有酸酸的味道。

 

我也不知为何，好像有个小恶魔在我耳边盘旋，叫我使坏。于是我扬起了笑脸，回答道：“是的。你是吃醋了吗？”

 

某个词汇入了他的耳，令他咬牙切齿，好像在说：“可恶的臭小鬼我都好久没有……”

 

我心情颇好。

 

“你知道母亲怎么称呼我吗？”

 

他没有回答我，想必是不知道。

 

那是自然，因为母亲在他面前从未那样称呼我。

 

“她叫我，雷。也就是Ray，R—A—Y”

 

他的表情再次愣住。我的词语已经无法再去描述他的表情。

 

良久以后，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又是我从未见到的风景。

 

他只是另起话题，用一种似乎唤起了遥远回忆的口吻，述说着以前那些，有些蒙尘，现在又重新拾起，吹吹灰以后依旧光亮如新的美丽回忆。

 

其实我是应该都知道的，他们彼此都在内心深处爱着对方的事实。

 

在父亲回来前，她总会烧好他喜欢的菜；偶尔会在体育场练习她的元力技能，担心自己会跟不上父亲的进步，害怕自己某天会对他的招式措手不及。

 

我晚上也没有总是和母亲一起睡，所以我才会看到：在某一次我起夜时，书房里的灯都还亮着。房前的推拉门未被关紧，凭着那丝缝隙，我得以看见父亲拿起他的外套打算盖在伏案休息，手肘下还枕着厚厚资料的母亲身上。但衣服刚刚接触到母亲的肩膀时，他的手就停住了，旋即把外套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伸出双臂，把母亲横抱起来，不让她被惊醒。我趁他转过身来时就赶紧溜进厕所。等我出来的时候，他们的卧室和书房都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Raymond（雷蒙德），是雷狮和安迷修的儿子，小名叫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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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在昨天那个大好日子发的但是我没有意识到这个节日而且没写完。。。